我叫岑伟,是福州大学77级物理化学专业的理科学士毕业生。1987年获中国科学院物构所理科硕士学位。1992年获University of Notre Dame化学系博士学位。1992~1994期间在哈佛大学化学系从事博士后工作。后几十年在美国日化工业从事科研产品开发商业化领导工作。住加州洛杉矶附近的Claremont镇,现任美国福州大学校友会会长。
母校64岁华诞,我们77/78级同学也毕业了四十年。当年满头乌发的我们早已组成花甲军团!母校对于我,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它既是我的校,亦是我的家。家住福大,父亲岑书龙是福大土建系的教授。多少年来,学校的广播,西禅寺的钟声,北门,南门,汽车队小道来来去去的风尘,总在记忆中重重叠叠,伴随着当年经历和成长。踏足天南海北,经历青丝白发,福大总是我心中永远的爱!我也时时提醒自己要把这份爱化为光耀母校,服务广大在美福大校友的具体行动。
回首往事,1977年我自福五中高中毕业后立即上山下乡,并于同年年底参加文革后首届高考,被福州大学当年录取线全校最高且唯一一个面对全国招生的物理化学专业录取。我这位应届生比起同级老三届大哥大姐们,吃的苦少多了!但从小爱念书的我对能考上大学还是兴奋幸福之极,口中喃喃自语,大有范进中举之态!虽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一路闯关夺隘,攻下许多高学位及人生关口,却再也没有如此强烈的幸福感。所以我常说,福大是我小宇宙大爆炸的起点(奇点)!
我心中最感恩的母校栽培,莫过于她以最优秀的老师伴以最优秀的同学,教会了我在不同环境下,无论对事对人,都采用认真研究,实事求是的方法,以期成功。
班主任是教无机的李秉钧老师,高数是陈志鸿老师,英语是蔡光先老师,都是福大各系一流的老师,被调来教77物化/77分析基础课合班。物理化学是戴闽光老师教的,原理讲得特别清楚,有些概念几十年仍留在脑海里。黄健全老师教的有机化学,出神入化!科学史故事,信手拈来。那时我常盼着上有机课,可以聆听黄先生的精彩教诲。余秀芬老师教我们结构化学也是教得极好的。陈天明老师带我的毕业项目,为人师表、博学敦厚。耳闻目染一久,我对科学研究就产生了兴趣,慢慢树立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优良作风。那个年代的老师们诲人不倦,毫无私心!我有问题常在他们私人时间登门向他们求教解惑。老师们的人品,现在想起仍非常感动,也帮助塑造我自己的利他服务的心性。
福大化学系乃卢嘉锡先生创校之初从厦大化学系带来的最佳师资创建的,结构化学及X射线晶体衍射学系全国顶尖。福大物化毕业的大学生是会解晶体结构的,我在科学院物构所念硕士就自己解晶体结构,到美国还是抛开专业人员自己解。外校毕业的留学生都很羡慕,说你是清华北大毕业的?怎么这么厉害?我骄傲地说,我是福州大学毕业的,那是所名校,毕业生都很厉害!
由于福大为我打下坚实的学术基础,形成了良好的科研习惯,所以我之后求学科研之路可谓相当顺利。我是University of Notre Dame唯一一个不上一年级的博士生。福大的基础、中科研院的训练、加上拼搏自学一个月,让不上课的我直接考过博士资格考试,省了一年基础课和学费。后开创了Cluster of clusters化学新分枝,更为系里申请到大笔资金,获全额奖学金并以全系第一名三年获博士学位,荣获Rohm & Hass Outstanding Graduate Student Award(罗姆哈斯优秀研究生奖)。在哈佛博士后的两年里,我每天辛勤研究工作15小时,攻克了许多科学难题,发表文章数也是全组最多的。没有为母校丢脸!
以后几十年我一直在美国工业界工作。而福大培养的良好科研基础和再学习的学风,继续伴随着我不断地去发明创造,开发新产品,优化流程、机构、企业。我服务过十个公司,留下几十个专利和无数产品,逐渐成长成全球日化工业专家。每当我发明各式各样的新技术新产品,为世界消费者带来福祉、也给企业带来直接丰厚的利润时,心中就充满快乐。同时我的领域也在不断拓宽中,从科学家,到科研开发管理客服销售领导,都有自己独到建树。每当进入一个新领域,我便以科研态度定量化,寻找人和事物的规律,发现超越的角度和变量,以达非线性指数式腾飞。
福五中和University of Notre Dame也是我的母校。哈佛只能算假母校,因我不是学生只是博士后。我都为有缘这些知名学府感到骄傲!感谢它们提供的一流训练。可无论如何,福大以其最关键的母校地位在我心中是无法憾动的,因为我一生的研究缘起福大!
今年母校特邀77/78级同学回校联欢,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原计划和美国福大部分77/78级同学回校参加庆祝活动。无奈疫情复燃,无法成行。美福77/78同学也在讨论举行本地纪念活动。
在此遥祝母校福州大学生日快乐!以此文纪念亲爱的77/78级福大同学四十年毕业快乐!